损伤会更加惨重。
包括他自己,也会葬身在那片尸山血海中。
辛寄年只感到心里滋味复杂难言,惆怅得鼻子发酸,似有似无嗯了声,答完之后,认为欠缺气势,绷着脸再气势汹汹道:“听说你不吃酒,我可要吃的!”
程子安很好说话,连声说吃吃吃,他边说边关注着殿前的动静,辛寄年顺着他的视线来回看,后知后觉狐疑问道:“你怎地没到前面去?”
能在这种大场合坐在圣上的身边,是何等的风光,程子安刚才居然从外面摸了进殿,难道他失宠了?
程子安随口答道:“我这个人吧,生得太过俊美,在前面会抢了功臣的风头,就低调些避开了。”
辛寄年忍俊不禁,淬道:“滚!”
程子安连眼皮都没眨,看了眼他面前的食案,嫌弃地道了句中看不中吃,“我先回值房去,等下你离开得早,就来户部值房找我。”
辛寄年望着程子安背着圣上离开的背影,喃喃骂了句,脸上浮起了久未的笑。
辛氏早已没落,靠山施家在祖籍韬光养晦,手臂受伤再也上不了战场,他只能解甲归田。
文不成武不就,回到明州府,他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废物。
对以后前程的惶恐,令辛寄年夜不能寐,曾经想要与程子安一决高下的豪情,在进京的路上,想到自己的状况,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毫无防备见到程子安,他所有的情绪都来不及施展开,不受控制忙着与他斗嘴,互相嫌弃。
萦绕不散的乌云,莫名其妙就散了。
繁琐的庆贺,在品级高的将领赏赐之后,辛寄年得了圣上将其召到面前问话,夸赞的荣幸。
庆典散去,辛寄年立在那里,待所有朝臣官员都离开之后,在最后离去。
许六子一直盼着能面圣,他经常幻想,若是见到圣上一面,在祖宗坟前至少可以吹嘘三天三夜,给祖宗脸上增光。
许六子父辈乃是流民,祖父在逃荒路上病亡,随便挖个坑就掩埋了。那时候他父亲还年轻,后来忙着活下去,连祖籍何处都忘了,一辈子都没能走出安定下来的村子,何来的祖宗坟墓。
这次他进京,许六子还留在兵营养伤,腿与他的手臂一样,伤了筋骨,以后会变成瘸子。
瘸子不能上战场,许六子同样会解甲归田,回到家乡,许六子还未娶亲,他瘸着腿,做不了重活,一辈子会打光棍不说,以后的生计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