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差点被砸飞出去,眼前的景物都跟着晃了一晃。楚晗:“我……”他刚好像看见他太奶了。 优势喻闻迅雷不及掩耳冲回安全区,心下大定,表情都轻松了。席宿气势汹汹三步并作两步走来,眉心紧拧,脸色阴沉得像是来寻仇的。童溧还没见过他这幅模样,后退一步,吃惊道:“小席……怎么忽然生气了?”席宿想起来还在录节目。他深吸两口气,眉尾挑了起来,神色敛了几分,但还是藏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烦躁。“喻老师,刚刚在洗手间……”他欲言又止。喻闻故作不知,“洗手间,你刚刚也在洗手间吗?好巧哦。”席宿:“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喻闻:“嗨呀,借纸这点小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喏,给你。”他从裤兜翻出一包手帕纸,隔着一两米的距离轻松抛给席宿,完事儿立刻溜到楚晗身后,满脸劫后余生。席宿看起来想吐不文明用语。这时导演举着扩音器喊他们集合,打断席宿到了嘴边的话。鹿鸣山登山全程约五公里,但并非只有一条路线,山里生长着不少山珍,附近居民时常采摘,脚踩出来的小路随处可见。海拔由低到高节目组设立了四个供给点,按照到达顺序积分奖励逐次减少,采摘到山货同样可以获得积分奖励。导演并未要求他们按分组行动,可六人同行效率底下,童溧拿着兑换来的地图,飞快将三组成员划分到各个山货丰富的区域。喻闻即将跟楚晗分别,临行前用言不尽意的复杂眼神默默盯了他很久。楚晗忍无可忍:“……你吃错药了?”喻闻用一种看不孝子的眼神包容着他,“算了,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他拍拍楚晗的肩,隐晦扫一眼旁边的席宿,正色道:“记得我冒着生命危险拯救过你的清白。”他不敢看席宿,怕后者再度对他升起灭口之心,撂下这句,泥鳅一样溜走了。宋成磊和喻闻分配的区域处于山阴,凉爽宜人,喻闻揪了张不知名的大叶子象征性顶在头顶,探着脑袋左看右看。童溧给他们分配的是竹荪,食用菌的一种。喻闻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还是个挑食的娇气包,指望不上。宋成磊却有多年综艺经验,涉猎丰富,蹲下身捏着一株雪白菌子教他辨认:“这个就是竹荪,很好认的。中间的菌柄呈雪白色,顶端有深绿色菌帽,剥开后也是白的,这个其实就是竹荪的孢子,你剥一下这个手感就知道了……”喻闻依言接过,薄薄的菌帽一捏就开,露出里面白嫩的菌肉。宋成磊指挥着他摘了两三个,喻闻渐渐上手了。他挎着节目组提供的小竹篮,化身采蘑菇的小姑娘。“小喻,鞋。”宋成磊好心提醒道:“鞋沾上泥了。”喻闻低头看了眼,鞋尖蹭了点泥巴,在白鞋面上异常明显,“没事。”他道。都进山了,脏就脏吧,别矫情。宋成磊:“白鞋脏了多难洗啊,你擦一下。我女儿也跟你一样,每次回家鞋子都弄得特别脏,她还尤其喜欢白鞋子,把我和他妈愁得够呛。”宋成磊的语气已经完全代入看熊孩子的家长,喻闻只好乖乖抽张手帕纸,蹲下身去擦鞋。撒欢没两分钟,喻闻又被叫住,“小喻,你鞋——”喻闻愁眉苦脸地蹲身擦鞋。他恹恹道:“早知道就不穿白鞋子了,真愁人……”宋成磊爽朗地笑了一声,“抱歉抱歉,我们老年人有瞎cao心的毛病,你别放心上。”喻闻摇了摇头,继续采菌。——真愁人,又一个‘偷金者’。怎么都逮着他一个人薅!锁定席宿时他并不确定窃取积分的具体方式,但刚刚宋成磊一遍又一遍喊他擦鞋子,他基本能确定,导演组就是在主体上钻了空子,完整的任务卡应该是:(某某)直接接触(某某)的(某身体部位),(某某)获得积分。括号内的具体指代他还不确定,但能确定的是,任务卡必然在开始计分前就填空完毕,否则‘偷金者’若是能随意更改,其他成员就只有挨偷的命了。现知:(宋成磊)直接接触(喻闻)的(头发),(席宿)获得积分。(喻闻)直接接触(喻闻)的(鞋/脚),(宋成磊)获得积分。被接触者就是被薅羊毛的人。不只一名‘偷金者’的确是节目组能想出来的招,自己的提议有漏洞,意识到这点后喻闻一路都在复盘,旋即他想到,那一句“增加一名内鬼”同样可大做文章。
他只说“增加一名内鬼”,却没有限定原有内鬼数目。如果节目组本就打算安排一名内鬼,在此基础上增设一位也并不……等等。喻闻灵光一闪。也可能不止两个。他捂住脑袋,发出哼哼唧唧的哀嚎,嘟囔声只有自己和领夹麦克风能听到,“不会今天只有我一个好人吧……”“小喻,怎么了?”宋成磊走得远了点,见他忽然蹲下,关怀的嗓音在山林间回荡。喻闻站起来,面带微笑,“我很好,fe。”宋成磊去洗手间的间隙,喻闻坐在石阶上,掰着手指头算刚刚被偷了多少分。“一次,两次,三次……八,还是九?”摄像机怼着脸拍,喻闻扭头问摄像机后面的跟随pd,“最后那一次我假装擦了,实际没擦,那一次应该不算,所以差不多是八,对吧?”跟随pd不说话。事实上他很惊讶喻闻能这么快判断出宋成磊的身份,写脚本时几个副导演一度觉得规则过分复杂,《山间》又不是推理类真人秀,变幻莫测的规则能与c们碰撞出新的火花,可过分莫测,一旦超出c老师们可驾驭的范围,就是节目组的独角戏。后期看来,会很乏味。而喻闻的存在犹如一座灯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