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业巨擘来说,拖泥带水的交涉绝对不是基本素养,所以为了配合对方,她将刚刚听到的内容删去不科学的部分再加以浓缩,最後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听说是跟着老师在做田野调查。」
随手往菜单上画了一笔便递给来送水的服务生,褚向恒看向自家儿子的同班同学,「那个已经荒废的村子有什麽好调查的,还查到要惊动祖父辈的故人。」
他这几天接到好几通意外的电话,那几位早已过上隐居生活的长辈像是约好的一样,夸赞他生了一个有才情的好孩子,他很确定那些人是父亲的朋友而不是儿子的朋友,往年过节时也没看过他儿子这麽勤快地登门拜访,一问才知道那孩子是去探听榕林村的事情,他对那个村子的记忆仅限於双亲的老家以及儿子长大的地方,而这其中还参杂着一些尚未应证的风声,在他来看,「探索榕林村」这样的行为就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很要紧。」从男子的语气读到了不以为然的意味,沈千允g起唇角问道:「您要亲自出马去阻止他吗?」
可能是因为她和褚唯帆的家庭背景有些相似,所以她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家大人独裁强势的影子,差别只在她还能从家里获得最基本的归属感,她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僵y尴尬的亲子关系,不过理解归理解,还没迈向下一个人生阶段的她实在无法打从心里同情对方。
她还记得有一次在聚餐上聊到了彼此的父母,满桌都是平日里积累许久的怨气,唯独褚唯帆一言不发,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被点名问起爸妈是怎麽样的人,他也只是耸肩笑了笑。
当时大家都以为这是被父母烦到无可奈何的表现,但相处久了她便发现,那个总是笑脸迎人的家伙其实没有这麽yan光,她这才恍然大悟,那时候的微笑可能是另一个意思,而在据说是他同学的父亲的人找上她、想透过她了解儿子的生活时,她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在一定的程度上很接近事实。
面对nv孩挑衅似的问句,褚向恒并没有表态。
他一直都觉得那孩子的行事作风欠缺思虑、不够成熟,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或许没有资格批评对方。
因为他也有为了私人目的不计代价的时候。
黑se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前座的两人一个正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另一个则是眼神炽热地盯着开车的人。
「我们果然还是适合绑定行动,难得一起去医院就遇到keywoan了。」褚唯帆喜孜孜地说着,但同时也有点小疑惑,「是说真的有办法做到在同一个场所频繁出入还碰不到面吗,就算是刻意的也未免太滴水不漏了吧。」
「只要有心,很多事情其实没有你想的这麽难。」傅语承的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b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为什麽你会把这样的资源闲置这麽久,你们不是挺熟的吗?」
从他那天听到的对话就能知道,那是有一定的私交才会出现的用字遣词,对彼此应该也有基本的认识才对,他希望这位邀功的小朋友可以先为自己谜样的记忆复苏给个说法,不然他还真不晓得要怎麽夸对方。
「就是因为很熟所以一时之间才没有想到要找她咩。」毫无悔意的褚唯帆鼓起脸颊,这种情况是可以被谅解的吧,脑子一下没转过来又不是他自愿的,他又不是故意藏着掖着,要是一开始就想到可以运用这个管道去了解土地背後的故事,他早就去拉拢那个家里开建设公司的大小姐了。
「你玩排七的时候肯定会忘记自己的手上有六和八,还在那边和其他玩家一样苦恼没有牌能出。」如果不是因为要控制方向盘,傅语承绝对会往某人的河豚脸戳下去。
「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那种会被桌游界放逐的人类吗!」褚唯帆悲愤了,「再怎麽说我也帮你弄来一点有用的东西了,你不坦率地夸夸我,至少也0个头啊!」
「如果你能早点帮我弄来,这份资料的价值大概有让我抱着你狂亲的程度。」虽然很不想这麽说,但傅语承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门路确实没办法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就拿到企业内部的档案,尤其是这种本身就不寻常的案子,要不是有褚唯帆牵线,他恐怕还得多绕不少路,这份贡献自然是不容忽视的,只是槽点也同样引人注目。
褚唯帆一脸娇羞地捧脸扭捏,「不要说抱着我亲,就算直接抱我也是可以的喔,你想在车上还是回家再」
「听过一姓村吗?」
强制结束彻底扭曲的话题,傅语承像个一板一眼的老师一样对着欠缺教育的某人提问,不过他并没有留给对方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快便公布答案了:「所谓的一姓村就是指聚落里面有某个姓氏所占的b例大於百分之五十,在这种单一姓氏的人口过半的情况下,该聚落的名称通常也会冠上这个姓氏。」
「当时我查过村子土地的产权登记,不过没有发现更进一步的关联,刚才你同学说地是林家的人出售的,如果把这点当作我们缺少的那块拼图嵌合起来,很多地方就说得通了。」傅语承直视着前方的呼啸而过的车流,「这是一个先入为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