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庆心说刘安你当我是傻的。可还是回答:“他就是三万,我也要踏平他,凭什么敢在香料上随意加价。”“对,对,就是这个理。这就是香料战争,现在正在发生的,或是即将发生的,位置就在从这里往西四万里。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么相同的,羊毛战争、茶叶战争、铁器战争。就在我们身边。”耶律隆庆懂了。刘安没把自己傻子,只是怕自己没看清。耶律隆庆问:“你是说,草原上那些家伙,想杀掉我。”“对,草原上现在有三条商路,西州那边已经死了好几千人,不用解释为什么了吧。”“听过,那边与草原乃蛮部几乎每个月都有战事。按你的说法就是,乃蛮部不甘心西州来交易盐、茶、铁?”“不,因为乃蛮部没钱,还想要东西。他们纯粹就是为了抢而抢,克烈部才是不甘心党项人加价太狠,我知道,但我没管。我在等克烈部大举南下,党项人扛不住了,然后西北的兵马北上,一次性收拾了克烈部,顺便也收拾一下党项人。”“高,这才是王者的手段。”耶律隆庆为刘安倒上酒。刘安继续说:“现在不管这些,只说羊毛战争。你可能想不出来羊毛在未来十年的价值,我们大宋,盐、铁、布、粮,可以说是生存的必须品,很快,羊毛会成为第五个,为什么?因为有羊毛就有冬夜。”“羊毛!”“对,羊毛引发的战争,未来会不断。所以,真正控制草原的人,才真正掌握羊毛。”耶律隆庆又问:“你不是有水草丰美,非常大的草原吗?”刘安叹了一口气:“没,只是看到了,先拿地图画到我这里罢了。”了不起,耶律隆庆一直以来,自己曾经带兵抢劫大宋的城池已经是心黑手狠,可比起刘安,他突然发现自己还差的远。这位,拿地图就先把地盘画上了,然后还卖给耶律阿奇格那傻子一千万亩。耶律隆庆很直接就问:“对方有多少人马?”“恩,我估计吧。宋、辽、草原、西州、辽东这些土地都加上,这么大一块地方,可能有十万,或是二十万,还在吃生肉,住草房的人。也可能没有,那是一块无主之地,谁划上归谁。”“这,这么大?”“不骗你。我说这么大,就是这么大。”“我要一万万亩草场,我可以养一千万只羊。”“那是后话,先说眼下。你把草原各部落收拾了,我给你算一笔账,倒卖军械是钱,粮草是钱,羊毛买回来再卖给我还是钱。”耶律隆庆脑袋有点晕:“我不明白。”“行,我解释给你听。首先,你们辽国在草原上派了节度使,诸部需岁贡马、驼、貂鼠皮、青鼠皮等,且需应征出兵。对不对?”“对。”刘安再说道:“岁贡的沉重,节度使的贪残,使他们不堪忍受,激起多次反叛,有没有这事。而且反叛的规模也越来越大,有没有这事?”“有。”刘安继续:“以前,你们辽人对草原的控制力是非常高的。可宋辽二十五年战争,你们辽人的心思都在我们宋人身上。这二十五年,你认为草原上会有什么变化?”
耶律隆庆回答:“他们变强了,可以说宋与我契丹之战,他们乘机发展,眼下我只能说除了塔塔儿部约一半的部落还真正忠于我大契丹之外,其余的随时都可能反,甚至于有些人想灭我大契丹。”“我再问,如果草原上出一个大英雄,一统草原,然后呢?”耶律隆庆说道:“我们都会死。”刘安又问:“若草原诸部造反,你们辽人去平叛,我敢说,一次大败就能让草原皆反。”“是。”“那么,我们这么办。耶律阿奇格不是想发财嘛,让人带两万去过倭岛的兵马,加上五万东西两营的兵马。让他打欠条,先借给他粮草,军械。让他去收拾塔塔儿部,顺的编入军队,逆者送去挖矿。”耶律隆庆点了点头,以耶律阿奇格这种脑子,办别的事不行,打仗可以。刘安说道:“羊,羊毛。叛逆,人。战利品,马。都是钱。然后其余的兵马轮换,将整个草原收拾了。你怕兵马不够?你有钱,有粮,有军械。整个辽国的兵马,都会听你的。唯一的麻烦就是,你的兄长,你的母亲。”耶律隆庆无奈的苦笑:“他们,也无能为力了。”刘安没听懂:“我不懂。”耶律隆庆苦笑着:“我是才知道,就在宴会之前。”刘安问:“什么?”“乙室雄回来了,自立为王,拥有雄兵四十万,不是虚的,是实实在在四十万。从他秘密回来到拉起这些人马追随,只用了七天。他现在占据我大契丹东京辽阳府,剑峰直指上京,他打辽阳,一箭未发。你猜,他用的是什么?”“什么?”刘安真是好奇了。“他派了一千骑,每骑身上不穿甲,不佩刀,只背皮袋。一千骑在辽阳府城门外撒钱,足足撒了六千贯。”说到这里,耶律隆庆摸出一枚钱递给了刘安。刘安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是自己的海外专用夹心铜钱。耶律隆庆又说道:“这背后,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刘安没胡说,他确实不知道。耶律隆庆问:“我修书一封,请他来这里,可好?”“要我同写?”“自然是。”“好。”刘安答应了。其实这事不难想,乙室雄发了大财,他带去的人马,还有不断鼓动往倭岛去的,全是契丹的下等人,都是穷苦人。然后这些也发了财。可眼下,要全面平定倭岛,需要的兵力要更多。他回来是召集人手的,可却被发现,那就直接杀掉要告密的人,然后拉起人马直接和契丹王庭叫板。他敢这么作,还有一个原因。不是因为刘安。而是倭岛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