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到哪里去。
屋外的女人穿着白色纯棉睡衣,黑发披肩,怀里抱着枕头,那双水波剔透的杏眼静静的盯着他看。
怎么?
我睡不着。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莫名让他产生一种哄她入睡的责任感。
所以呢?
她穿旗袍时的气质温婉清冷,可私下穿什么都像邻家女孩,软糯起来连见多识广的妮娜都直呼受不了。
我还想要确定一件事。
什么?
我睡着的前提,是不是身边有你。
他听完笑了,刚那点起床气烟消云散,房门拉开,就像同住的第一晚,浓眉轻佻,痞的一塌糊涂。
睡觉,还是进来?
女人挺直腰板,大摇大摆地穿过他。
进来睡觉。
男人关上门,转过身,见她径直走到床边,脱了棉拖鞋上床,先摆正歪斜的枕头,再把自己的枕头整齐放好。
屋里很干净,家具再简单不过,所有东西摆放整洁。
正常的双人床,两人睡足够了,可多了个身形堪比巨兽的庞然大物,即使他克制的侧躺,依旧挤压她到床边。
深秋的被子不厚,可男人是天生的火体,稍稍靠近,炙烤般的热气捂得她额头冒细汗。
男人不说话,呼吸声匀称,她耐心等了半响,没忍住用手戳他硬实的脊骨。
你睡着了吗?
没。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今晚必须问清楚。
魏东又困又累,被子里多了个让他上火的女人,本就忍得难受,她还不依不饶,大半夜抓着他排忧解惑。
他在心底长叹,真被她打败了。
旧床发出咯吱的声响,他艰难地转过身。
屋外月色清亮,月光如银液流淌,穿透窗户,洒在那张如梦如幻的脸上,她眼睛水莹莹地冒着光,让人有种很想欺负,想看她流着泪小声抽泣的冲动。
你问。
他移开视线,尽量让自己想点纯洁的事。
她板着脸,一本严肃的问:你那天离开时穿得白衬衣,回来为什么是黑的?你在哪换的?为什么要换?
那一声声凌厉的质问直接让他懵神,好半响才蹦出几个字。
你这是一个问题?
统称一个。
魏东坐起身,月光照亮光裸黝黑的上半身,他侧头看向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你知道这种问题一般该谁问吗?
谁?
老婆。
哦。她面不改色,反问道:所以我不能问吗?
...
他完全摸不准她的脑回路。
这女人出门一个样,在家一个样,床下一个样,床上一个样,至今为止他都看不懂她。
得。
他无言的摇头,老老实实解释:那天,我去医院看望一个战友的妈妈,老人家上午还好好的,下午突然病情恶化去世了,这几天我帮忙弄葬礼的事,衣服临时在镇上买的。
她没吱声,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满意了?
还行。
他重新滑入被子里,手背不小心触碰她的身体,指尖猛地一颤,故作镇定的替她盖好被子,动作自然到不像第一次。
可以睡觉了吗?
她眼底笑意未脱,可以。
那夜,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倒不是说魏东这人有多正人君子,只是还不等他胡思乱想什么,她已经抱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两条细长的胳膊跟藤蔓似的用力缠紧,她歪靠着邦硬的肌肉,长黑发滑落遮盖眼睛,男人低头看着藏在发丝的嘴唇,粉粉软软,看着就很可口。
他这一晚被折磨的够呛,前后去了三次厕所,脸色越来越差,可熟睡的女人还不知死活的往他身边凑,堂而皇之的缩在他怀里。
临近天亮,失眠的男人眼冒血丝,毫无情绪可言。
她的梦里大概有几万种美食,细碎的梦话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念得他都饿了。
天刚蒙蒙亮,他轻手轻脚爬起床,开车出门买早餐。
贺枝南这一觉睡得格外绵长。
梦里没有可怕的怪物出没,美好到让她不舍清醒。
她迷糊着睁眼,伸手摸向身侧,是凉的,床上只有她一人。
窗帘不知何时拉起,屋外刺眼的光透不进来,被子内温暖如火,紧紧地裹住她,她眼皮上下晃动,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等人彻底清醒,已经是下午2点。
她足足睡了10多个小时。
睡饱后,她整个人精神泛发,从衣柜里挑了件月牙白的旗袍,气质清润淡雅,青丝挽起,露出修长白静的脖颈。
客厅静悄悄的,小胖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贺姐姐,你醒了。
她四处张望,问话脱口而出,你东叔呢?
你怎么老问他?齐齐表示不开心,嘴撅得老高,你都不关心关心我吗?
贺枝南被逗笑,安抚式的摸他的头,那你吃饭了没?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