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弗雷德以一种微妙的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小草小草,我的sweetie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喜欢。”“不喜欢。”他一面嘟囔,一面确信自己的声音大到可以让对方听见。“啊,那当然是——”阿桃很是轻松的扑了过去,把他扑在地上,两个人笑着滚成一团。“喜欢咯?”青年一愣,扬起了一抹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那太好了,我也一样。”说谎。双方都很明确一点,从对方的微表情和姿势上都能感觉到他们在说反话。小黑哈了口气。“弗雷德,你知道我接触到的关于美/国文学的第一本书是什么吗?”阿桃慢条斯理的喝着新出来的酸梅汤。“必须是书?”“是啊。”“我想想。”阿尔弗雷德深深凝望了她一眼,发现这姑娘就连叼着勺子、拖着下巴向他看的姿态,都觉得无比的诱惑。“慢慢想啦,我又不着急。”“唔,一般来说儿童时代接触到的书大部分都是童话?”“没错,我接触到的关于德/国文学的第一本书就是格林童话。”她点头。“那么,是《汤姆·索亚历险记》吗?”“咦?我还以为你会说皮袜子呢。”“美/国文学之父在你们童年时代可能不会太流行吧?”“说起来你们这个文学之父,到底是欧文还是马克·吐温啊?”“欧文。”他摊手。看着小姑娘一边喝汤,一边把自己的马尾扎了起来,摇摇摆摆的,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肌肤。“不是汤姆索亚的话,那难不成是哈克贝利?”“都不是喔?”“《百万英镑》?”她举起手指来摇了摇。“哎,那是什么?”他疑惑。“你已经浪费了叁次机会了。”“我要寻求援助!”小姑娘得意的笑起来,“《绿野仙踪》啦!”“一个来自堪/萨/斯的小姑娘,一只小狗,一个稻草人,一个铁皮人,一头胆小的狮子?”阿尔迅速的在脑子里面翻出了相关内容,迅速的对主要情节进行了下回顾。“还有女巫,龙卷风!我是第一次知道堪/萨/斯这个地名是从这里知道的,德/克/萨/斯是从海绵宝宝的那只松鼠里面知道的哦?”“是嘛。”“对于我来说,我阅读到的各国的第一本文学作品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比如就让我感觉到想象力是一种多么大的……”她喝了口汤,“我在国内读到的童话,和你们国外的童话,故事有点不太一样。”“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我在国内读到的大部分童话都是和现实紧密联系的,而你们的童话是完全的为了童话而童话,是追求那种完全脱离实际的……”“哦,好像是这样。”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在我们这个国度,任何拥有超脱想象力的思想都会被沉重的现实拉下地来,”她说,“我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在理工科理论方面,该有的时候需要想象力的时候,我们这边的研究人员就不会大胆设想,一方面是试错机会给的很少,一方面是他们的思维基本上被定固了。”“可能部分研究人员是这样,但是也有很多喜欢推陈出新的啊?”“弗雷德,你不了解,”阿桃摇摇头,“我们把学生阶段的学习看得太过严重了,这就导致学生在进入社会前的时候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衔接,他们潜意识里还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一个打工人这样的事实。”“而我们的大部分学校,是一个规矩众多,富有压迫力的小型社会,他们不允许做出除了校规之外的事,不允许谈恋爱,不允许这个不允许那个——”“一味的不允许这个,他们就越想做出出格事,因为所有人都不可能遏制专属于青少年的天性。”“所谓的青年叛逆期,在我眼里是非常正常的。”她又道,“我接触到关于英/国文学的第一本书是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但是说老实话,我那个时候并没有把他们全看完整,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看完全的是《简爱》。”“我小学的时候有冒险小虎队,有这个,有那个,而当我高中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比较出名的悬疑系列,很适合小孩子看,但是被家长举报了。”“《简爱》和《巴黎圣母院》告诉了我爱情,绿野告诉了我想象力,而我接触到的第一本俄罗斯文学是《童年》,小学时候的我怎么可能懂得浪漫主义文学和现实主义文学有多么大的区别啊。”“那么,”阿尔弗雷德问,“你接触到的,华夏的第一本书——”“叁字经,准确来说不算是书,是读物。人之初,性本善。接下来才是什么山海经之类的故事。”“唔。”他若有所思。“其他国家的呢?”“什么?”“西/班/牙啦,日/本啦,加/拿/大?”“《绿山墙的安妮》。”“唔。”“没看完的《堂·吉诃德》。”青年歪头。“还有?”“《窗边的小豆豆》。”阿桃语气非常平淡道。“《窗边的小豆豆》?”阿尔弗雷德放下勺子,重复了一遍。“是的,这本书的写作背景是二战,”棕色的瞳孔中闪烁过几次意味不明的光,“我记得故事最后的背景是,小豆豆坐在电车上,看着燃烧的火一样的石头从天上掉下来。”那是燃烧弹。由b-29投下的燃烧弹。“身为一个华夏人,”阿桃又喝了一口,感觉酸甜在舌头上像蛛网一样蔓延,“能看到那时的东/京被轰炸,我肯定是感到很开心的。”她甚至笑了几声,然后很快的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哦,”他说,“然后呢?”“没有然后,”她回答。作者俺:梦里他是真上头了,之前德国篇马修送了我一本绿山墙的安妮,所以阿尔弗雷德是大概知道的,他应该是故意说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