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鸢扫视全场,眼神是如此的漫不经心,似乎不掩藏她的百无聊赖,她的目光扫过了定北侯世子,扫过了威远小将军和七皇子,最后稍微落在纪少怀身上,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在意纪少怀,她只是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未婚妻上京了以后以后,他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派人传了话以后,他还是来了。北鸢的眼神透漏出一丝的玩味,在不明究理的人眼底,倒是有几分缠绵的意味在,霎时间,纪少怀收获了好几枚凶悍地瞪视,可是他半点没注意到,心脏怦怦的跳着。“她在看我!她在看我!”他心里实在太快乐,心脏都要从胸膛飞跃出来了。北鸢似是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引发的骚动,也大抵是不把这一切放在心上,她的目光往上面的包厢绕了一圈,最后与支着颐坐在窗边含笑望着她的晓秋四目相对。北鸢那张淡漠的小脸难得的出现了情绪,带了一点怀念,一点深思。恰似故人来……她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就算晓秋已经长大了,北鸢依旧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那一双眸子是她平生所见最美的一双眸子。只可惜她们相见的时候她太狼狈,所以她认不出她来。北鸢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心中有了各式各样的盘算。由于她的目光停顿,众人也纷纷回头,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晓秋将那扇穿半阖上,阻绝了大量的注视,可没阻绝掉状元郎的目光,毕竟从小相熟,就算只看到晓秋半边的脸蛋,他也认出来了。“晓秋怎么会在这里?”纪少怀的心里一阵麻凉,从头冷到尾,又从尾冷到头,方才心中有多炽烈,如今心里头就有多还冷。台上的舞曲开始了,可纪少怀无心欣赏,望着包间关上的窗子,他的脸色煞白又青,青了又白。北鸢款摆着水似四的腰肢,腰肢纤细、不盈一握,搭配水袖,展露出了时兴女子最崇尚的纤弱之美,她的一双玉臂变化多端,万千仪态,水袖在她手里简直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这襄王包间的妙处便在此了,在窗户半掩的情况下,视野依旧,是王侯将相最爱的一间包间,在这儿既是视觉飨宴,还能兼顾隐私,平日这包间是炙手可热,只是恰逢今日大伙儿都在大厅投壶,这包间才有了空位。“美得像妖精似的。”剑秋瞧了好一阵子以后,终于发表了她的评论,端看楼下的人如痴如醉的模样,便可以看出端倪。“那纪少怀看起来可真够傻的,是看到我们了吧?”剑秋都不称纪少怀纪师兄了,语气里面出现了轻蔑。透过窗子,晓秋注意到了纪少怀忧虑的眸子时不时的投向包间的窗户,不过比起纪少怀,晓秋却更受台上的人儿吸引。剑秋说得不错,台上的人真的是妖精,她美得简直不像是这世上会出现的凡物,晓秋这个人最喜欢美的东西了,此刻是自然的对台上的美人儿展现出神往。“不愧为花魁呢!”她感叹了一声。“是呀,每天晚上为了进入花魁的天籁之间,那些公子哥儿什么脸面都不要了,每天晚上都让鸨嬷嬷数钱数到手软。”
晓秋饶富兴味的瞅着身旁的小姑娘,“这进天籁之间一晚要多少银两啊?”“要留宿得先缴入场金参加考验,入场金是一百两,最后拔得头筹,得到北鸢姑娘的应允以后,再缴一百两。”小姑娘伸出了两只嫩白的手指,“总共二百两。”晓秋淡淡的嗯了一声。旁人瞧她似乎没有说么变化,可剑秋知道,晓秋这是心里不高兴了。也是,自己的未婚夫婿频繁出入风月场所,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就不可能无动于衷,晓秋也不能免俗,她的目光又移到了纪少怀那儿去,正好涟漪就这么补了一刀,“那是状元郎,最近花魁特别青眼他,最近连着七天都是状元郎进入天籁之间呢!大家都说,花魁的初夜,会卖给状元郎的。”洄澜在后头急得团团转,可是有剑秋在,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晓秋就这么回过头来,轻声问他,“是真的吗?”其余的人还不知道,可洄澜和剑秋却是可以感受到晓秋一瞬间所迸发的杀气。“是真的。”洄澜缩了缩脖子,可在晓秋的盯视之下,他不敢有半分的隐瞒。啪哩——“啊,怎么回事,酒杯怎么破了,姐姐你的手有没有受伤?”晓秋捏爆了手上的酒杯,那酒杯几乎被她捏成了齑粉。涟漪拿出了帕子擦着晓秋身上的酒水,晓秋却是恢复了平静。“不妨事。”她腾出手捏了捏涟漪的小脸蛋,“再去拿一坛酒来。”对台上的舞蹈失去了兴趣,晓秋一边独酌,一边陷入了深思。她今日本不想来的,有一部分是因为对纪少怀的信任,有一部分是因为对自己的不信任。她的母亲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人人都说她是个妒妇,晓秋从小见着自己的母亲是怎么疑神疑鬼,所以立誓自己不能成为这样的人。她自认对纪少怀很好、很好的,怎么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呢?晓秋喝完了一坛,又叫了一坛,不知不觉,她身边的酒坛已经堆了四五个。情敌相见,分外暧昧~一见倾心(最好是中箭少怀:涟漪妹妹,我求求你别说了(咳血求个珠珠、收藏、留言、订购--